【华枝招詹】前程似锦
◆rps现背
◆年下
◆乱七八糟胡写一气
1.
决赛录制结束那天，所有人连同导师一起去了附近聚餐。
吃的是火锅，不算高档，但图的就是一氛围。
詹鑫酒量一般，即便是庆功宴也很矜持的捧着一杯橙汁坐在卡座里，看同桌的逗逗、土豆、阿奇等拼酒。
他呷了一口橙汁，看了看旁边喝的脸颊发红的搭档，又在心底加了一句:还有张哲华。
华子哥倒是能喝，只是他皮肤白，加上容易上脸，所以看上去像是喝醉了似的。旁人不清楚，詹鑫可是明白的很，张哲华不说能喝倒一片，喝倒一桌那是没问题的。
庆功宴进行到最后，气氛逐渐变得伤感，不少人甚至开始抹眼泪。
除了詹鑫。
他的确多愁善感，泪点极低，只是活了三十四年自然明白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无论待在一起多久，总会有离别的时候。
他夹了一片快煮化的藕片，就听见逗逗吸了下鼻涕，揉着眼睛问他:“鑫仔，你有什么话要对哲华说的吗？”
詹鑫看向身边相处了几个月的临时搭档，小狗的眼睛有些红，录制时哭过了；此刻他看着那双曾经被他形容为清澈干净的眼睛里充满着期待，像一只求安慰的萨摩耶。
詹鑫垂下眼帘，看着只剩一层橙汁底的玻璃杯，他的耳朵嗡了一下，白噪音像潮水般涌来。
他拿起空杯子碰了碰张哲华面前装了酒的杯子，笑了笑，用一种很俏皮的语气说:“祝华子哥前程似锦。”
2.
那天晚上的庆功宴结束后，几个导师都有事先走了，其他人接着去了周边的KTV继续嗨。
当然不包括詹鑫张哲华。
叮嘱教主要把逗逗看好后，詹鑫认命地扶着神志不清的张哲华进了出租车，回了他自己的小公寓。
作为一个穷困潦倒却拥有满鞋架奢侈品鞋子的喜剧演员，租的公寓够他一个人住就不错了，自然没有多余的地方容纳第二个人。
好在卧室的床够大，足够两个一米八以上孔武有力的男人躺在一起。
詹鑫的骨架小，尽管有一米八，但比起张哲华的双开门肩宽，他看起来就像一米七的。力气也没有某人大，费力把张哲华放在床上，詹鑫扶着腰喘了口气，气喘吁吁的样子像是刚结束了一千米长跑。
喝醉的张哲华其实很乖，不吵不闹，一张脸红的如同山东的红富士苹果。詹鑫静静看了一会，叹了口气，心里想道:不愧是第一眼就相中的冰霜王子！
张哲华不是二喜门面谁是二喜门面？
詹鑫就是这么偏心。
看的差不多了，他想去弄点水给张哲华擦脸，顺带煮点醒酒汤。刚一动，本该醉的失去意识的某人突然拉住他的手臂，“去哪？”
詹鑫心口猛地一跳，“我去给你弄点醒酒汤。”
张哲华从床上坐起来，看样子清醒了很多，手上拉着人的劲还不小，他往前探着头，缓慢而又低沉地问:“我之前说的你考虑好了吗？”
考虑，考虑什么？
3.
如果他们是正常的搭档，关系清白，此时詹鑫就能耍宝地问上一句:考虑什么？
然而他们不是，至少不只是单纯的搭档关系。
借用李逗逗的一句话，他看向你的眼神可没那么清白。
这话用在他俩身上都合适，毕竟詹鑫是出了名的颜控；而张哲华，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说他的搭档是貂蝉。
貂蝉这事不知怎的被传了出去，没过几天米未大楼里路过一个人就对詹鑫说:“詹貂蝉你好。”
接着又传到了土豆等人的耳朵里，几个男人听完哽了一下，随即拍着手感叹:华子哥不愧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旁人詹鑫管不着，就是逗逗时不时的打趣他也能当做无事发生。
只是他明白自己是怎么想的，他确实是对张哲华有意思，虽然谈不上一见钟情，但好歹也算得上日久生情。
谁让他是颜控，谁让张哲华长得好看。
不怪他，只能怪那该死的命运。
只是詹鑫没打算把心思说出来，一来是他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二来是小孩比他小好几岁，还是演员，之后的发展只好不差，前程似锦，他没必要把人拖下水。
没必要害人，他想。
没想到的是他对张哲华的心思从二赛段一直持续到了决赛，还没消退。詹鑫一面想着这可不妙，一面又想或许决赛录完就好了。
然而还没等到决赛后好聚好散，他詹鑫就被小他几岁的小子先发制人，提前告了白。
4.
告白那天其实很普通，就是北京一个正常的十月的天气。
詹鑫坐在创排间的椅子上艰难地写着本子，张哲华则在旁边陪着他。帮忙录制花絮的pd小姐姐有事，来的比较晚。因此一个下午创排间都安安静静的，不吵不闹。
诡异的不正常。
还吸引了路过的人探头进来看看。
两个人很少会有这么安静的时候，往往写不出本时不用詹鑫提醒张哲华就开始自发的耍宝，逗他的编剧大人开心。
通常结果是两个人凑不齐一个脑干子。
但今天张哲华头一回安静的待在旁边，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很怪。詹鑫本写不下去，眼睛瞟了搭档好几眼，越看越奇怪。
他动了动快要僵硬的四肢，引的张哲华条件反射地问:“怎么了？是不是要睡觉了？闹钟定到几点？”
“……不是，”詹鑫摇摇头，“华子哥今天怎么不太对劲？格外消沉啊。”
张哲华神色不太自然，他能说是因为决赛快到了他担心两个人之后会不再联系吗？
他不能。
他清楚詹鑫是直男，他自己也是，不然也不会交女朋友对吧。但他又上网查了查，发现居然还有双性恋这玩意儿。所以当张哲华发现自己对他的搭档动了点心思后，他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双性恋。
说詹鑫像貂蝉这事他认，倒不是认知系统出了问题，而是他真的觉得詹鑫长得好看。
大眼睛，双眼皮，小团脸可爱，骨架又小。
那双眼睛不能多看，看久了会被吸进去，可不就是貂蝉嘛，张哲华想。
后来还是李逗逗把事儿捅破了。
女孩微信给张哲华发了条链接，说:我怎么没发现华子你眼神那么腻呢？都快出水了。
他打开链接一看，是他和詹鑫的cp剪辑。说不尴尬那是假的，不过剪的很好。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眼神会这么深情。
有些是误剪，有些则是真情流露。
我该不会对詹鑫有想法吧？张哲华半夜躺在床上，想到这里原本昏昏沉沉的脑子瞬间精神了，睁着眼睛一直到天明。
第二天去米未顶着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把詹鑫吓了一跳。
其实也没多大事，就是直了二十多年的信仰突然崩塌了而已。
耳边的詹鑫还在问到底怎么了，张哲华咬咬牙，舌头抵着牙尖，恨不得扑上前好好磨一磨那张小圆脸。
“我想找我的月亮。”张哲华突然说。
这话没头没尾，说的奇怪，詹鑫愣住原地，不明白搭档的意思。
创排间的空调暖气吹的人昏昏欲睡，外机的轰鸣声隐约能听到一点，詹鑫呆坐在椅子上，看着张哲华不苟言笑的脸，如同初见时的冰霜王子。
“我的意思是我喜欢你。”
5.
pd小姐姐处理完事情后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发现创排间只剩下张哲华一个人。
“怎么就你一个，鑫仔呢？”
张哲华抬起头，“有事回去了。”
得到回复的小姐姐点点头，不知怎么突然觉得创排间怎么那么冷，空调坏了吗？
空调坏没坏不清楚，张哲华心情很坏倒是真的。
“考虑好了吗？”
詹鑫从回忆中回过神，床上的张哲华一身酒气，唯独那双眼睛亮的可怕。
那天之后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怪的可怕，让前不久刚说过“祝你百年……”的土豆忍不住纳闷两人是不是吵架了，连李逗逗也没弄明白究竟发生了啥。
好在张哲华也没立刻就要答复，约定决赛过后再说。
“现在决赛已经结束了，你想好了吗？”
看他这么清醒，大概也不需要醒酒汤。詹鑫被拽着走也走不了，索性坐在床沿上，没敢看着张哲华的眼睛，低着头说:“我之前不是说了，祝你前程似锦。”
“那这和我要的答复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寻思，你今后的发展应该是比我好的，我还是继续做穷困潦倒的喜剧演员。咱俩一个线上，一个线下，天差地别的……”
“所以？”张哲华攥着詹鑫手腕的力气又大了点。
“月亮有很多个，又……又不只有我一个，对吧？”詹鑫小心翼翼地看向张哲华，小孩性子他知道，平时挺乖巧，但有时候就很倔。
向来倔强的小孩泄了气，他的手从詹鑫小臂上滑下来，“是啊，你又不是我一个人的月亮。”
6.
那天晚上张哲华回去了，没留在詹鑫的小公寓。
詹鑫提出要送送也被拒绝了，“你让我一个人好好待待。”
觉得自己罪恶深重的某人回想起张哲华离开时那微红的眼眶愁了一晚，愣是睁着眼睛到了天亮。
凌晨时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尽管比赛结束了但生物钟还停留在创排时期，因此七八点就惊醒了。
打开手机看看时间，发现微信多了好几个红点，一点开，全是李逗逗发来的。
［鑫仔，你和哲华说啥了？］
［他怎么跑到KTV这里哭啊？］
［还唱分手快乐，你俩不会真的有一段吧？］
李逗逗发来一段视频，打开就能看到某只小狗撕心裂肺的歌声。
隔了会，逗逗又发:
［鑫仔，詹鑫！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哲华的事了，你瞧瞧人家哭的。］
［比我都能哭。］
［我让教主他们把哲华带回去了，明天记得来认领啊。］
詹鑫一看时间，是凌晨一点半。
他伸手捏了捏眉间，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去了刘旸那。一进门，齐刷刷好几双眼睛盯着他，就差拉个横幅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了。
“说吧，咋回事啊？”逗逗先开口了。
詹鑫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说。看他这个磨叽样刘旸翻了个白眼，“华子是不是对你表白了？”
“啊，你怎么知道的？”
面对詹鑫的惊讶土豆适时的说了一句:“昨天闹出那么大动静，想不知道都难。”
“你是怎么想的，你喜欢他吗？”几个人又问。
詹鑫抓了抓本就不多的头发丝，很困扰，“这又不是喜欢就能成的事，他是注定要前程似锦的。我能选他做搭档就已经很幸运了，不能耽误他。”
几个人都是二十多岁即将三十的稳重人，自然不会像小年轻似的做事不考虑后果。因此对于詹鑫的话挑不出错处，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一句:“也是。”
7.
詹鑫把张哲华从刘旸家里领出来，没打车，在路上走了会。
萨摩耶的眼睛还是肿的，嘶哑的嗓音提醒他昨晚的发疯行为，“我都听到了……”
听着那声音詹鑫眼皮一跳:“你还是别说话了。”
“你喜欢我的，对吧？”
秋冬的寒风吹散了詹鑫脸上的热意，“有些事情不是喜欢就能成的，我……”
“嗯，我知道。”张哲华又恢复到了之前冷酷冰霜王子的模样，“那是不是等我前程似锦了就可以？”
詹鑫气笑了:“你以为前程似锦那么容易啊，不对，前程似锦不是那么用的！”
“那应该说，衣锦还乡还是功成名就？”
詹鑫已经彻底不想和这人说话了，就看他在路口招了辆出租车，“总之不管怎么样，这几年你不许谈恋爱。”
“凭啥啊？”詹鑫瞪大了眼睛。
出租车来的快，张哲华亲了口詹鑫的侧脸，转身就进了车内，“因为我会来找我的月亮。”
车子开得快，只留下詹鑫捂着侧脸呆呆地站在原地，迎风发呆。
“干嘛啊这人，真是……”
8.
詹鑫给过的祝福不多，唯一一个比较隆重的就是对张哲华的。
“祝你前程似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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